《内经》于“肺气虚曰溺色变;少阴司天热淫胜曰溺色变。”释者多以色黄赤言之,实则变者,反乎常也,与寻常溺色有异,即谓之变,如米泔色、败酱色、黑色皆包括在内,不专指黄赤色言。经又云:“冬脉不及小便变。阳明司天燥气下陷小便变。”释者亦多以色黄赤言之,此更连癃闭、不禁皆包括在内,不专指黄赤色言,并不专指溺色言,故不曰色变,而仅曰变也。经又曰“中气不足,溲便为之变。”溲为小便,便为大便,此更兼大小便而言,凡二便之异乎常者,一应包括在内。而释者亦多以溺色黄赤言之,得毋挂一漏万耶,实则读书不细耳。至于经云“肝热病者小便先黄;胃气盛溺色黄;厥阴之胜小便黄赤;少阳之胜溺赤。”然则果系色之为黄为赤为兼黄赤者,经固未尝不明言之。

又王孟英《随息居,霍乱论》云:“干矢自遗而不觉者,经谓中气不足,溲便为之变,是亦变也。”所谓不足者,非言中气虚也,以中气为病所阻,则不足于降浊升清之职,故溲便为之改常也。

赵菊斋谓霍乱之吐泻无度,干霍乱之便秘不行,皆变也、皆中气为病所阻,而不足于降浊升清之职也。设泥不足为虚,则诸霍乱皆当补中气为治矣。余谓王赵以二便释溲便,以二便失常释“变”字,俱得经旨。但以不足于降浊升清释“不足”两字,恐未必确。窃以邪之所凑,其气必虚,是皆因中气本虚,故邪得而干之,有邪即是实,当其邪方盛时,自断无补中之理;及邪之既去,仍宜以补善其后,断未有中气本足,而邪能干之者。然则其标为邪实,其本为正虚,故不足者,不必曲为之解,仍以虚释之,自觉直截了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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