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注凡例

《伤寒论浅注补正》 唐容川 1.77千字 2024-05-08 14:10:23

——仲景书本于《内经》,法于伊尹,汉《文艺志》及皇甫谧之言可据。盖《内经》详于针炙,汤液治病始自伊尹,扁鹊、仓公因之。至仲景专以方药为治,而集群圣之大成,医门之仲景,即儒门之孔子也。但其文义高古,往往意在文字之外,注家不得其解,疑为王叔和之变乱。而不知叔和生于晋代,与仲景相去未远,何至原书无存耶。若仲景另有原书,叔和何能尽没,以致今日之所存者,仅有叔和之编次耶。要知平脉、辨脉、伤寒例、诸可与不可与等篇,为王叔和所增,增之欲补其详,非有意变乱也。然仲景即儒门之孔子也,为叔和者,亦游夏不能赞一辞耳,兹故于其所增者削之。

——叔和编次《伤寒论》,有功千古,增入诸篇,不书其名,王安道惜之,然自辨其太阳病脉证篇,至劳复止,皆仲景原文,其章节起止照应,王肯堂谓如神龙出没,首尾相顾,鳞甲森然,兹刻不敢增减一字,移换一节。

——成无己注后,诸家皆有移易,若陶节庵、张景岳、程山龄辈无论矣,而方中行、喻嘉言、程郊倩、程扶生、魏念庭、柯韵伯,皆有学问有识见之人,而敢擅改圣经,皆由前人谓《伤寒论》非仲景原文,先入为主,遂于深奥不能解之处,不自咎其学问之浅,竟归咎于叔和编次之非,遂割章分句,挪前换后,以成一篇畅达文字。如诗家之集李集杜,虽皆李杜句,究竟非李杜诗也。余愿学者,从仲景原文,细心体认,方知诸家之互相诋驳者,终无一当也。

——宣圣云:信而好古。成无己注《伤寒论》,不敢稍参意见,而增删移易,盖好由于信也。后辈不得仲景之旨,遂疑王叔和之误,以致增出三大纲之说,传经为热,直中为寒之论,今古南北贵贱之分,三时正冬之异,种种谬妄,皆由不信故也。惟张隐庵、张令韶二家,俱从原文注解,虽间有矫过枉正处,而阐发五运六气,阴阳交会之理,恰与仲景自序撰用《素问》、《九卷》、《阴阳大论》之旨吻合,余最佩服。今照二家分其章节,原文中衬以小注,俱以二家之说为主,而间有未甚惬心者,令于方中行、喻嘉言各家中,严其采择以补之,盖以各家于仲景原文,前者后之,后者前之,字句药品,任意增减改易,既非全璧,而分条注释,精思颖悟,不无碎金,总期于经旨,明畅而后已。

——仲景《伤寒论》,即《内经》所言三阴三阳,因各其藏脉之理,二张会全部《内经》以为注解,余百读之后,神明与浃,几不知我即古人,古人即我。故每节总注,或注其名,或只注述字,不拘拘以形迹论也。至于各家,有一得之处,必注其姓名,盖以作家苦心,不容没也。

——是书虽论伤寒,而百病皆在其中,内而脏腑,外而形身,以及血气之生始,经俞之会通,神机之出入,阴阳之变易,六气之循环,五运之生制,上下之交合,水火之相济,热实寒虚,温清补泻,无不悉备。且疾病千端,治法万变,统于六经之中,即吾道一以贯之之义。若读《灵》《素》《难经》,不于此求其实用,恐堕入张景岳一流,以阴阳二字,说到周易,说到音律,并及仙释,毫无下手工夫,只以人参、地黄自数钱以及数两,为真阴真阳之主药,贻害无所底止。急读此书,便知悔悟。

——此书原文中衬以小注,只求经旨明畅,绝不敢惊及高远,致读者有涉海问津之叹,唯是汉文,语短味长,往往于一二虚字中,寓其实理,且于无字中,运其全神,余衬以小注,采各家之精华,约之于一言一字,读者最宜于此处着眼。

——余前刻数种,采集固多,而独出己见者亦复不少,惟此刻以二张为主,又博采各家独得之言,融会大旨而为小注,去取则有之,杜撰则无也。

——《伤寒论》及《金匮》方,出自上古及伊尹汤液,明造化之机,探阴阳之本,所有分两、煮法、服法等,差之一黍,即大相径庭,余另有《长沙方法歌》六卷附后。

——《伤寒论》晋太医令王叔和撰次,宋臣林亿等校正,聊摄成无己注解,此为原本。如辨脉、平脉、序例,前贤谓其出于叔和之手,余细绎文义与六经篇不同。至于诸可与不可篇,余即以叔和之说定之。叔和云:夫以疾病至急仓卒,寻按要者难得,故重集可与不可方治,列之篇后。其为叔和所作无疑。兹余于叔和所增入者悉去之,去之所以存其真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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